由美元折成的《紙月亮》反思的是現(xiàn)代人與《錢》的關系。資本主義社會最喪失人性的一點就是它能把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迅速培養(yǎng)和塑造成一個以理性為中心的人。盡管因受限于眼界而不知未來在何處，但自帶叛逆精神的少女卻通過她的語言——否定句式肯定著“我是誰”這一存在主義命題。他不是我爸爸以及我不是一個男孩——這些藏在錢箱底層的潛臺詞也代表了這個極為敏感、善于模仿和學習、懂得察言觀色、內(nèi)心充滿慈悲的小女孩的宣言：我不是一個理性中心主義者。這部被集體誤讀的公路杰作在個體的自我認知與整個人類自我意識的覺醒之間畫上了公公平平的等號。少女獨坐在紙月亮上的那幅相片當真是一個圣靈感召的瞬間，最終被感性救贖的《浪蕩兒》與被法理暴打的《騙子》也確實走在了通往羅馬的《大路》上。欠債還錢——在美國人看來，這是多么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呀。